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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

的一声，完颜达海面色苍白地跪在了地上。“十三爷，依兰她……”

“住口，固伦公主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十三愈加的声色俱厉，我也确定了心中猜疑，有些担心的看着跪在地上已经面无人色的完颜达海。

“嘭！”

的一声，完颜达海重重磕头在地，再抬起头来时依然血流满面。我看得有些心惊，刚要劝十三冷静些，却被他眼中的阴厉吓了个哆嗦。

“你来这里到底打的什么心思？”

完颜达海迟疑了一下，用微小却又清晰的声音道：“我答应了十公主，带她走。“声音虽小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罢，他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十三。

一时间，我竟觉得他脸上的神情竟不像个十几岁的少年，那份坚定让人无法忽略。

十三重重的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黯然。再开口时，声音已不复之前的冷厉：“达海，你这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为什么？！只要我们能够离开这里，只要……”

完颜达海有些激动。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你能去哪里？你是你父亲嫡出的独子，难道你就不为你的家族想想？就算你能瞒天过海，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去哪里？这些你想过没有。”

“想过的”

完颜达海轻声的回答，我看到他年轻的脸庞上因为爱情而焕发的光彩，“可是这是我和她一生的幸福。所以我必须一搏。”

“够了，不要再说了。”

十三猛的站了起来。“这件事到此为止。”

说罢，他又看了看我，我知道他是忌讳完颜达海看到了我。“你私出京城已经是重罪，事已至此，你就随着她的跟前吧，等送完公主便随我一同回京。”

他刻意的没有说出我是谁，有些隐讳。说罢便径直走了出去，可能是去十公主那里了。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完颜达海，心里叹了口气。转身拿了条帕子，递给他：“人已经走了，赶快起来吧，把血擦了。”

他没有看我，径自站了起来，拿了帕子胡乱的抹了抹额头。犹豫了一下，终是抬头看着我道：“我知道你的事？”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想必是她姐姐告诉他的。“既然知道，那也应该知道我的后果，所以还是好好思量一下吧。”

他看着我，似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送亲队，走走停停的还是出了关外，我在马车上晃悠的晕头涨脑的。偷偷的打起一点帘子，便能看到外面作车夫打扮的完颜达海，双唇紧抿没有一丝表情，自从那日起，他便真的没有再去找十公主。

那日他被十三叫去一整晚，回来后便是这付模样。也是个痴情少年，这也算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波折吧。我心下为他叹了口气，将目光放到远处。虽是初秋，关外一付深秋的景象，枯黄的树叶将驿道铺满，车轮压过便有着碾破树叶的“着……着……”

声，我恍然间忆起年少时的我，骑着自行车，迎着初升的的太阳，去往学校的路上。那片柏油路边种的都是法国梧桐，每到深秋便会落下一地枯黄的叶子，干燥却又完整，那是那座城市惟一干燥的时节，自行车碾过的叶子的声音，也和现在一般清脆。

“你……怎么了。”

有些别扭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我回过了神。

完颜达海的神情也是别扭万分，我知道他在别扭如何称呼我。冲他笑笑：“如果不嫌弃，我比你年长，你就叫我瑾玉姐吧。”

他仍是别扭万分的点了点头，后有抬起头看着我：“你为什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