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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认识这张脸。

  方悦，艾伯特家族的a1pha，一个无能又懦弱的残次品。

  明明身为a1pha享受着最优质的资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珍惜，肆意挥霍浪费自己的天赋，放任自己堕落到一无是处的境地还心安理得。

  为什么这样的人可以是a1pha……

  枪声渐远，斯卡洛抽回垫在方悦脑后的手，起身离开，想起刚刚向自己飞扑过来的身影，轻嗤一声。

  可能她不像传言中那么懦弱，但也说不上英勇。

  没有力量的勇气只是无能者虚张声势的叫嚣，只是空有一番愚勇罢了。

  方悦扫了眼神秘男子离去的背影，便将视线专向了负伤的人群。

  呻吟、抽泣与痛呼声盘旋在破败的小店里，方悦仿佛回到了去年实训出征的战场，作为后勤兵，在战后的交战区内搜寻幸存者……

  方悦沉默地握紧了拳头。

  但这不是战场啊……这是和平的法斯星啊……

  好战的先帝和当今的小皇帝将战争的苦痛蔓延至帝国联邦交界处的每颗星球，还要把带着火药味的恐惧播撒在难民们聚居的城区中吗？

  危机解除，店主从后屋探出头来，环顾店内的断壁残垣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扫帚清扫着玻璃碎片与墙壁的残骸。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帝国的军队怎么会在意贫民们的死活呢，能过一天是一天吧，一辈子也就那么长，忍忍就过去了。

  方悦看向沉默打扫的店主，紧握的拳头终是无力地松开了。

  愤怒有什么用呢？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方悦看了一眼和自己同行的小姑娘，确定她身上只有轻微的擦伤，怀里的抑制剂也完好无损，带回兜帽，跨过倒在地上哀嚎的人们，离开了店铺。

  “难为你每次假期都会来帮我。”

  下城区的一个小巷子里，一个佝偻的老太太将桌上的碗筷收拾整齐，转身看向戴着兜帽的少女。

  “反正我假期也没事，您要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方悦将桌子板凳摆起，帮老妇人收拾好摊铺。

  老人之前在艾伯特侯爵家做女佣，在方俞刚进入艾伯特家时帮了他不少忙。可惜命运不公，善良的老妇人因年事已高被侯爵辞退后回到了故乡，没过几年，故乡便被战火波及。得知消息的方悦立刻申请了实训出征，赶往老妇人故乡的星球，在战争的废墟中找到了她，帮助她在法斯星安家，经营起了一个面食铺。

  “听说傍晚宪兵队在西街那边追捕逃犯，你当时不在附近吧？没有受伤吧？”

  老妇人想起了邻里之间传言的傍晚的暴力事件，关切地问道。

  “我看到他们了，但是站的比较远，没有伤到。”

方悦随口应着，不再回想夜幕下的那场暴行。

  “那就好，也不知道那个人逃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