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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自家爷便就要拜堂成亲,庆余忽的又没了勇气选这时候同他言说曲玲珑的事。
倒是顾西臣因心中惦念着,一直在不着痕迹的注意着四周的人,因此庆余一回来他即刻便望见了,一双厉目瞪过去,意在询问。
庆余暗暗叫苦,这下便是想赖到爷结了亲也不行了!只得苦着脸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白玉簪子举给他看。
这一看看的顾西臣彻底没了动作,直愣愣的眼中就只剩下了那支白玉簪子。
他忽的顿住了脚步带的慕容氏也停了下来,万分娇羞的声音自大红盖头下传出:“顾郎,怎么了?”
外围的官臣及宾客见此也渐渐消了喧闹声都望了过来。
庆余心中直叹气,看样子爷这亲怕是结不了了。
果然顾西臣缓缓松开了握着红绸带的手,撩衣而跪:“母亲,请恕孩儿不能从命了!”
在众人一片惊声中磕了三个头又道:“钰鹤辜负了皇祖母和舅舅的一片苦心,深知自个儿罪孽深重,待钰鹤料理完事情便就回来请罪!”
他这两句话是用了内息传出的,大殿里端坐的人原本俱都是满面的喜气,忽的闻他此话都是一怔,待出去哪还有顾西臣的人,只余下扯了红盖头瘫坐在地上的慕容氏。
说这头顾西臣刚出了靖国侯府却正碰上一辆锦绣马车停在门前,自上面下来个身材修长,眉目俊秀温润,身穿玉色盘云银绸长衫的青年男子来,见了顾西臣“咦”
了声道:“莫不是我未曾来晚?还未该你这新郎官拜堂么?”
顾西臣正急没功夫同他多言,只匆匆唤了声:“九哥”
便飞身掠走了。
来人正是庆宣帝的第九子,朱临宣!
他原本也是要过来庆贺顾西臣大婚的,只是路上因事耽搁了下便来的晚了些。
见顾西臣掠走,跟在他身旁的精壮男子上前恭声问道:“殿下,可要跟上去看看?”
朱临宣回身望着自个儿的马车笑道:“不必了,回宫罢。”
顾西臣在路上便吩咐了疾风去城门处守着,他自己则在街市上随便骑了匹马便出了城门直奔青桑县去。
他知道她的软肋片刻不敢耽搁,一路上都不敢多想,只想着快些到,只要寻到了她阿爹她定也走不远。
可是当他日夜兼程的赶到青桑县至曲家,看到曲家那竟连锁也未锁的大门,因大敞着即使在外头也能看见里面空荡荡的房屋,落满了树叶尘土的院落,哪还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
顾西臣抖着手抓过了路过一人的衣领,阴沉着一张似那煞神恶鬼模样的脸,厉声:“这家人去哪了?何时走的?”
那路人不妨被他抓住一抬眼见了那煞神似的脸,吓的腿直发软,哆哆嗦嗦道:“早……早月前就搬走了……”
顾西臣攥着他衣领的手咯咯嘣嘣的只响:“搬去了哪?”
那人被他吓的抖了抖,生怕那拳头下一瞬便揍上了自己,忙道:“我不知,他家搬走的很是蹊跷,一夜过后便没了人,好似被人追债一样。”
听闻此话,顾西臣终是死了心,缓缓松开了手,一时只觉这天地间都失了颜色。
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定是早前就知晓了他要迎娶正妻一事,忽然要回青桑县是为了让他同意碧落先回来接了曲堂礼离开,时时逛园子是为了熟悉逃走的路径,在床榻上的百般柔顺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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