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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恍然做了一场梦,醒来什么都没发生过。
视线跳过熟悉的每一件家具摆设,连羊脂白玉镂空双耳香炉里飘出袅袅龙涎香的香气。
景物依旧,唯一变了的,是她从梁王外室,变成皇帝外室。
“奴才已吩咐人备好香汤,请夫人沐浴。”
魏楚沐浴出来,换上一套梨花白中衣,坐在绣墩上,景秋给她擦头发。
窗外最后一抹余晖落尽,屋里光线灰暗,太监掌灯。
恍惚又回到等待李业的那个时候,男人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王宝和太监们跪下,“皇上。”
魏楚站了起来,也随着跪下。
她披散着乌黑油亮的长发,微垂着头,视线落在眼前的地砖上,一只手伸过来,修长干净的手,清透的声音,“平身!”
魏楚搭着李业的手站起来。
王宝带着太监们下去,景秋也知趣地朝外走,最后担忧地看一眼主子。
这个俊美无俦的年轻男人是皇上,景秋的内心翻起惊涛骇浪。
层层帷幔放下,熟悉的清冽的气息靠近,李业双臂圈着她,薄唇贴在她耳边问;“我们曾经在这里发生的还记得吗?”
魏楚刚到北地时,有许多的夜晚梦见这方小院,这间屋子,梦见李业,醒了心口砰砰地狂跳。
如果她和李业是寻常夫妻,生活在榆关镇,琴瑟和谐,白头偕□□度一生,不失为一段佳话。
一生禁锢在一方小院,是她最大的悲哀。
“怎么不说话?”
也许几年没见,李业对她的容忍多了些,没生气。
记得还是忘了,她都不愿意答,说;“在榆关镇我以为……”
“以为我死了。”
他让邓朴试探魏楚,邓朴说魏楚很伤心。
原来她被自己强迫,对自己不是没有一点情义的。
宫灯暖黄的光映入,墨玉般的凤眸灼灼,李业探手纤腰,抱起魏楚朝床榻走过去。
更漏沉沉。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身旁的李业已睡去。
魏楚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太累了。
李业像是素了许久,他的后宫不是有一群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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