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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这粥是你熬得吗？”

对方一个壮壮黑黑的男人几步跑上前来，看了眼铁锅中还剩下的一点白粥，冲着离锅最近的田娇道。

后续的人也都跟着他上前来，大都将眼神停留在那只锅子上，根本连随口问一句的准备都没有。

从他们的反应中，田娇就知道坏了事，这群兵痞完全是在附近嗅到了白粥的味道，特意开车过来的，凭他们这样的强悍团队加装备，能没直接放抢已经是客气了，还能指望什么，跪求她施舍一碗粥？

“这是我将大家仅剩的大米全部收集起来熬的，算不得我的。”

田娇慢吞吞回了话，眼睛却是看向走对方人群中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向对方领导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这米是大家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多的了。

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让他们将这剩下的几碗白粥抢去，只要不被发现她还有存粮，那就不至于没有活路。田娇不是没有想过硬碰硬，可她和周念倒是没事，被机枪扫成筛子了都还能复原，但莫古和这么多普通的百姓怎么办。

“团长，他们有粥。”

那最先询问田娇的黑壮男人转过头来，重重咽下一口口水。

被叫做‘团长’的贺旬阳走过来，扫了眼防空洞中满目防备的人群，他的目光落在田娇身上的时候，微顿了顿，然后再看到她身边的周念，贺旬阳瞳孔骤然一缩，微怔之后很快将眼神收了回来，对身边的赵青道：“小赵，去车上搬两桶水下来。”

“是，团长！”

两大桶纯净水被搬下军车，提到防空洞口，贺旬阳对田娇道：“小姑娘，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的弟兄们赶路都三天没吃东西了，你将锅里剩下的那点白粥给我们，我拿两桶水给你们作为交换。”

他说话声调沉闷而冷硬，表情绷着，可见是常年习惯发号施令的人，就算是此刻看田娇年纪不大又娇娇小小，也丝毫没有刻意将态度放温和，完全公事公办的口吻，寻常人见他这明里土匪的架势，都能被吓哭了。

田娇当然不会被吓哭，她都敢跟一只虫子圈叉连蛋都下了她还怕个鸟，这男人再恐怖他也是个人，她害怕个屁，不过倒真是对这人有些另眼相看，毕竟他完全可以不必出那两桶水的，双方战斗力这样悬殊，就算他们明着开口白要，她也不能不给。

“我先问问大家。”

田娇脆生回答道，然后果然就跟防空洞内的百姓商量了一下，大家刚刚都已经喝过粥了，比起那剩下的几碗，与其留着不够分，当然更愿意换两桶救命水，于是纷纷答应，甚至对这些军装们也没那么恐惧了。

交易达成。

得到了白粥，二十来个汉子，那一点点余下的白粥，分着吃也不过是每人能沾沾嘴，这些人也不讲究，就在防空洞外的空地上，就着几个碗，大家轮着一人喝两口，田娇倒是注意到了，那个军官模样的男人一口都没喝，有些奇怪。

她在想这人是不是也是跟她一样的怪兽，吃不下普通人食？这样一想来她就更加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男人了，就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饿极了都能一口不喝，有没有背着属下偷偷吃晶核什么的。

可能是她的眼神目的性太强，又可能是常年出任务那帮人警惕性太高，她不过是这样远距离一扫，竟然一下子引来了四五个人的瞪视，那个被他观察的军官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人家没瞪着她，只是颇为意外地皱了皱眉。

田娇做贼心虚地将眼神收回来，脸都尴尬红了，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中狠狠咒骂了自己几句：要你眼睛贱要你眼睛贱！你都是有夫之妇了还盯着别人看！你怎么对得起你老实巴交的孩子他爹！

“团长，那小姑娘眼都不转看你呢！”